bwzy

8012年了，bwzy终于找回了她的文档密码

翻翻无垢的上一章是在17年6月呢真是遥远（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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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！？”

哪吒一听就来气，得，这是把他当小孩看了？！他这么多年还没怕过谁呢！而且看这意思，那驯兽师是还想干什么坏事，若是不彻底把他摆平了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跟老爹提这件事。

“不行！我必须得去！”

“…本就是我多事牵连了小友，怎能再让你随我犯险。”

“我长这么大就怕过我自己！我要去！”

“……要知道那群乌合之众人心险恶，此去实在凶多吉少。”

“我要去！让我去！”

“…小友独自出门多时了吧？令堂不会担心么，还是尽早回——”

“你废话这么多！狮子是我救的，我不去你也别想去！”

哪吒就听这人左一个借口右一个理由，就是不愿带上自己，心里烦得不得了——他最讨厌这样的说教，啰啰嗦嗦活像老爹请来的教书先生，不过他们无一不被自己折腾得自辞其职了——他一把揪下腕上红绫，扬臂一甩转瞬便舞开长缎，几乎赌绝巷中退路，只消他再一勾手指，便有把握将这位新朋友捆得结结实实，插翅也难逃！

“！”

哪吒一语自然无法就此让杨戬哑口，只是下一秒漫天红绫来势汹汹，死角被牢牢封锁，对方强硬态度显露无疑，也确实展露了与其相配的实力。

虽强行破阵也能做到，但杨戬仍旧对这个孩子抱着一定程度的好奇，他想就此松口也未尝不可，正好再探其底细。

“……好，不过还希望到时行动能一切听我。”

“这个到时候再说吧！”哪吒哼一声收了混天绫，再一圈圈绕到腕上，到时候做什么还不是由着自己，他又能有什么办法？心里小算盘打好，又忽然想起些什么：“诶诶，你是怎么知道驯兽师小心思的？我怎么看不出来，你教教我呗？”

“好啊，来，你凑近了我说与你听。”对方招招手，似笑非笑的样子。

“啊？怎么还搞这么神秘？”

折扇一展莞尔，撩袍径自往明亮巷口踱了去，独留一句“天机不可泄。”

“这算什么！！？” 杨戬步过他身旁时半眯的眸子只往他这边一扫，内里那颗从来按捺不住情绪的心霎时如被鼓动起来。哪吒皱皱鼻子，觉得杨戬分明是狐狸，于是吐舌翻个白眼，仍旧小步跑跳着追上，抬臂攀住人附耳过去，“行，你说吧。”

“…待你长大了自然知晓。”

“啊？！？”

16.

夕照峰峦，霞染檐斗，约定之刻不时便至。

集市摊贩散了大半，似是早知风雨要来而迁巢的蚁群，徒留空荡广场偶被晚风带起尘土，仍在边缘追打嬉闹的孩童不多时也被父母殷殷吆唤，和自己空落落的肚子催回了家。待焰红的烧云燃尽了热量，便由云心处泛起了沉郁烟色，低低笼在地平线上那个拆了一半的木篱围场上。

二人从陋巷中出来时已日近天中，杨戬本想就此暂别，待时至于期处再会就是，只是架不住这位小友一腔待客之情，硬要带杨戬逛遍集市，说什么，陈塘好玩之处全在脑中，想去什么样的地方尽管跟他讲！杨戬不好拒绝，又不放心他独自行动，说不定要被兽戏团中人捕到行踪，若提前动手，那真是猝不及防——于是自日中烈日里杨戬被拉着挤进一家冰馆始，直到日头也困倦、将落不卧之时，才与哪吒各自捉了支麦芽糖画，攀上了马戏团围场附近一处高檐，静待时刻临近。

杨戬吃不惯甜的，将那只糖狗儿高翘着的尾巴掰一截下来含着算浅浅尝过了，就索性将剩下的那支都留给了那双早已盯着狗儿许久的杏眼的主人。两根麦芽糖早就被哪吒一人舔了个干净，千八百种他如何虎口救狮的英姿在脑中滚过了，甚至还有几回他英雄救美替身边这位新结交的兄弟挡下冷招，令其心悦诚服说杨某甘心作小弟咧！

可一腔豪情喂了狗，该来的却不见踪影。

“他——什么——时候——来啊——！”少年将早已嚼烂了的草根一吐，滚身一咕噜爬起，动作之大几要将屋顶上几排黑瓦通通蹬下去。

“快了，”闭眸负手，立在檐脊一端的青年扢眉出言安抚，片刻后眼帘徐起眺往一处，“你看，这不是来了？”

“嘿！叫小爷我好等！”哪吒翻身起，一头细软黑发原本顺滑，被他半日的胡闹搅得乱铺横盖、硬是落在睫上遮了眼，真是好不碍事！回头一定一剪子割短了去！他胡乱扯下红绫将长发往脑后一扎，也没仔细看杨戬所望的方向，纵身一跃就下了房顶。

“冲啊——！！”

“……” 

杨戬握了折扇在手，正暗暗摇头，一个脑袋又从檐下探上来：

“哎！你快点！！赶紧下来啊！”

“…这就来。”

二人一前一后往围场走，其中一个跑得太远喜欢回头看两眼，这两眼要是等不到另一人跟近，那就亲自再跑回去一道拉着走，也不嫌麻烦、也不介精力似的。广场两端并非宽得望不着边，可一个兴致勃勃不愿意慢下来，另一个气定神闲也不见得多迈两步，没一会儿的路来回硬是折腾过了几趟。

17.

二人如约到场，意料之外见到的并非早些时候遇到的执鞭人。那人拿一条纱巾布裹头盖面，只在缝隙里留了双浅绿的眼睛，像是因干瘪而皴裂生霉的面包被掰开，露出层层干皮下两颗葡萄干来。

“兰达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违鄙团之职业素养，我克利彻身为团长，有必要替他、更代整个行团向两位道歉。” 这人，克利彻弯腰鞠躬时身形更显伛偻，若非干枯的手指上套了几只鲜亮璀璨的绿宝石戒指，他倒更像是关外楼兰大漠城中的乞老儿。

兰达应是白日里那个驯兽师。杨戬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，各自身上勒着条腕宽的锈链，观之应是才将身后那铁笼车拖至此地，才喘息不稳、站得也摇摇晃晃，只是蓬头垢面又低着脑袋实在看不清容貌。

“行了，把那只大猫咪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了！”

身边的小友没有那么多耐性，一摆手想要赶紧结束。

“小先生别急，为了表示鄙团诚挚的歉意，我们特意为那头母狮作了清洗与治疗，二位何不去看看状态？”

“不用啦，就算你什么也不管，我和减哥也会处理好的。”

“话不是这么说，生意人以诚待人，才好四海行商——”

“要做这些台面上的事情的话，应该找一个大家都在的时候吧。” 腕上乾坤金镯不知何时松了半寸，被哪吒勾在指尖，一面讲一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，熠熠金光不时勾动杨戬的注意。

“嘻，反正你们该丢的脸也丢过了，何必人后费这功夫呢。”

克利彻面上一僵，很快又掩过去。

这个行团起初招募时明上的噱头是为异域马戏，即使来的人都是些游荡的乌合之众，他也不在意，只要这群人没有蠢到连简单的戏法都学不会。随便从泔水舀一勺泼上路面，就能雇来街头大量的落魄的“流浪狗”们，来为他干活，甚至再给一点小恩小惠，他们就会为行团将自己的母亲卖去妓院——这就是黑水原，他所出生、并挣扎至今的地方。

若非那个兰达是他的亲信，今日即使撞到的是此地总兵本人，他也根本不会出面交涉，直接将那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扔到某个犄角旮旯，任其生灭，行团自可逍遥离去——那只母狮的重要性不是随便一只野狗能够比拟的。

“小友所言在理，可鄙团明日一早便要拔营离开此处，赶赴下一处城镇，这，这实在是没有时间啊……” 

除了这个样貌不大，却出言犀利的小孩，克利切也在观察在场的另一个人。这人一身白衣，样貌不俗，低眸站在这小孩侧后方两步之内，却自始至终哑巴似的垂手交握身前，没有过一点眼神接触，应该是这陈塘关小少爷带的随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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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“你会把你妈卖给妓院吗？”出自《三体》托马斯·维德